译介｜你有毒

最近看到 Hacker News 上转载的一篇文章（这位老兄的博客客挺好读的），谈到了一个我曾经（可能现在也在）纠结的事情。文章不长，所以我简短地翻译一下。

一年之前，我决定远离社交媒体，把精力花在更有价值的东西上，于是我选择了 Hacker News。虽然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，但是我决定我要以使用 TikTok 或者 Instagram 的频率来访问 Hacker News。我觉得，反正我每天也要在手机上花费几个小时，为什么不用这点时间学点东西呢。

我每天使用 HN 几个小时，并且持续了一年之久，然后我意识到了一些事情。HN 很棒。你在这里可以学到空间、音乐、数据库、网页设计、写作——所有你能想到的。你能在一堆评论中看到身价上亿的 CEO 的回复，你也能在这里遇到一些足够影响你一生的工具或者建议。

但这世界并不是总是阳光彩虹什么的。当你在这里花费了更多的时间，并且开始阅读那些评论，你会注意到一件事：很不幸，HN 有毒。并不是所有角落所有时间都是如此，但事实就是这样，这的常客能明白我什么意思。HN 中有如此多的帖子充满了疑虑、悲观、或者各种负面情绪。

有一篇文章曾经上过 HN 的首页：既然你这么聪明，哪为什么你会不开心？ 这片文章解释了那些「聪明」人，或者天性多虑的人，通常会更难开心。他们能一眼看透生活的狗屎，比那些积极乐观的人更能发现负面事物。这就是 HN 的问题：从他们自身的好处出发，这个社区有点聪明过头了。

当我是一个 20 多岁的科技小弟的时候，我常常有这种想法：「我比你聪明，所以我能把你的想法掰开揉碎了然后告诉你你错哪了。」自从我在大学里意识到这一点，我很快就脱离了这种想法，但是这依然是一个非常容易陷入的念头。==相比于友善， 我那时更想要正确==。不幸的是，一些人从来没能摆脱这种观点。他们能够在自己的事业上获得成功，但是你很难跟他们喝一杯咖啡或者来一场轻松的对话。

自从来到了 HN，我注意到我有点重新陷入这种想法了。我现在注意到了这点，但是在当时，我却没能意识到我又在做这种事了。比如，我前女友曾经对我说医院不能要求他们的员工始终佩戴 N95 口罩，而是应该让他们佩戴普通的口罩。我立刻就会说「我不信。他们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」相比于对一个连续工作12小时的护士的同情心，我反而会更关心医院的政策。

还有一个例子：我老爸跟我说他想试试编程，但是 MySQL 和他的电脑不兼容。我怎么说？「不可能的，MySQL 在什么东西上都能兼容。」我没有帮他查看一下他的电脑，和他一起解决问题，而只是告诉他他错了，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

这就是典型的在 HN 上会获得高赞的回复，但是它们却会伤害个人情感。我是不是有逻辑根本不重要，甚至我的对错都不重要。有时候，你只需要友善一点——不论是对一个作者，一个朋友，一个父母，或者是互联网上遇到的一个陌生人。你能意识到这点，HN 就是一个好地方。

好了，从这片帖子划走吧，我的朋友们。（完）

这篇文章所说的很多东西也是我曾经思考过的。比如我一直觉得，悲观主义是任何一个理性主义者的最终归宿，因为一个理性的人总会看到更多的错误和恶果。某种意义上，在漫威电影中灭霸第一次见到钢铁侠时，称他为「收到知识诅咒之人」也是这个原因。

我非常喜欢作者的观点，「无关对错，有时你只需要友善一些」，但也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做到。或者说，也许这种事情本身比看穿对方的错误还要难。

你会去尝试将不同的结果放在天平上比对：友善能让事情变得更好，还是逻辑能让事情变得更好？你会尝试给自己制定一个准则：除非友善总是更好的选择，否额作者所说的「有时」究竟是什么时候？无视对错的友善的底线在哪？接着就是无穷无尽对滑坡的提防：如果这件事你可以放弃对对错的坚持，那么下一件事呢？

当然，一个简单的做法是做一个随心所欲的人，放弃所有的标准和准则。那么问题就会回到原点：这样比坚持逻辑更好么？

这些问题我从来没有一个答案，甚至已经放弃了寻找答案。有时候，这种感觉就像是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关系一样，你很难找到一个大一统的理论来解决所有问题。

不过我依然非常喜欢作者的观点。